钓无定法·鱼不按套路·死守必空军

老王蹲在水库边,手里的烟都快烧到手指头了,眼睛直勾勾盯着纹丝不动的浮漂。他那鱼护比脸还干净,打窝的玉米粒都快把鱼喂饱了,竿子愣是没动过。"邪了门了,这鱼都成精了?"他嘟囔着把烟屁股狠狠摁进泥里,溅起的水花惊跑了一群白条。

上周在李家沟黑坑,老张就吃过这个亏。那天太阳毒得能把人晒脱皮,水面上一层鱼星咕嘟咕嘟直冒泡,明摆着鱼都浮到半水了。他偏要死磕钓底,漂跟焊在水里似的。对岸穿红马甲的老头倒好,浮漂往上推了三十公分,嫩玉米粒跟下雨似的往水里撒,竿稍弯得跟弓似的。"钓浮不稳当啊",老张当时还跟徒弟嘀咕,结果人家鱼护都装不下了,他那饵料盆里的红虫都快泡成汤了。

去年伏天在月亮湾,二柱子就犯过轴。那片芦苇荡是他祖传的"宝地",连着三天打龟都不肯挪窝。第四天实在绷不住了,扛着竿子往浅滩草窝子一蹲,好家伙!酒米还没打完窝,七星漂就跳舞似的往下窜。收竿时拎着二十多条黄金鲫,个个都有巴掌大。后来才琢磨明白,那几天东南风把水温吹高了,鱼早溜到背阴的浅水区纳凉去了。

要说最冤的还属老李头,在白马湖跟饵料较劲那回。水面上鱼星密得跟煮饺子似的,他非认死理用腥香饵,小杂鱼闹得浮漂跳起了广场舞。旁边钓鱼的老太太看不过眼,递过来半块蒸红薯:"试试这个?"他将信将疑挂上指甲盖大一块,好家伙!漂还没立稳就一个黑漂,五斤多的鲤鱼直接拽得失手绳吱吱响。后来才听说,那湖里天天有人打窝,鱼早被商品饵喂出戒心了。

三娃子去年在闸口钓鲤鱼就吃过调漂的亏。水流急得跟赶集似的,他非要学人家调四钓二,浮漂信号乱得像得了帕金森。后来学着老把式把铅坠往底下一躺,漂相立马老实了。最神的是那次夜钓,月光下三目漂慢悠悠沉进水里的样子,比大姑娘抛媚眼还勾人,十次黑漂八次中鱼。要他说啊,这钓鱼跟谈恋爱似的,有时候死缠烂打不如欲擒故纵。

镇上渔具店的马老板见过太多嘴硬的钓友。有人空军怪气压低,有人赖电工网工,最绝的是个戴金链子的主儿,非说水库老板半夜给鱼喂避孕药。结果一检查,他那个号称进口的鱼钩都锈得跟老咸菜似的。后来马老板学精了,但凡见人抱怨,就先递根烟:"哥,要不咱先看看子线?"

赵家沟的老周最懂这个理。每次收竿前都跟做功课似的,先摸钩尖利不利索,再闻闻饵料变没变馊。有回发现打窝勺扔偏了两米,第二天特意带了激光笔来定位。他常说钓鱼跟种地一个理,庄稼长不好不能光怨老天爷。这话在理,去年他那个记录本上,连哪天刮什么风导致鱼口轻都记得门清。

水库边的杨师傅有句口头禅:"鱼在水里游,人在岸上愁。"这话说得忒实在。上个月他见几个小伙子死守深水区,忍不住提醒:"没见芦苇根都在冒鱼星?"结果人回他:"老师傅,抖音上说现在得钓三米深。"后来杨师傅在浅滩连杆的时候,那几个后生还在跟定海神针似的浮漂大眼瞪小眼。

钓鱼这个事吧,有时候跟看病似的。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不行,得把脉问诊找病根。老把式们常说,水底下的事谁说得准呢?但有一点错不了——敢折腾的总比死守的强。就像村口王麻子说的:"鱼要是按套路咬钩,那还叫野钓吗?干脆改鱼塘上班得了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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