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说起亚洲哪个国家有野心,很多人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,八成还是日本吧?没办法,从以前的“经济奇迹”到现在时不时就折腾出点动静,那个岛国好像总有办法让全世界的聚光灯打在自己身上。但今天,咱不聊它了,把眼光往南边挪一挪,对,再往下,穿过赤道,去看看那片由一万七千多个岛屿拼起来的地方,有个大家伙,一个真正的大家伙,正在醒过来。
就是印尼,印度尼西亚。一个快三亿人,手里攥着三十多万军队的庞然大物。你要是觉得我夸张了,那可能是你对它的印象还停留在巴厘岛的阳光沙滩上。它的雄心,那股子劲儿,可能比我们过去熟悉的那个日本,要大得多,也生猛得多。
好多人一听“印尼”,就下意识觉得它跟南亚那个印度沾亲带故,其实真没啥关系,纯属历史误会。但它那个行事风格,跟我们印象里那个“佛系”的印度,简直是两个极端。它骨子里的那股劲儿,怎么说呢,是一种憋着很久,不甘心只当个配角的狠劲儿。
你摊开世界地图看看印尼的位置,那真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。一万七千多个岛,像一把没撒匀的珍珠,正好就洒在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十字路口,把马六甲海峡、巽他海峡这些全球贸易的“脖子”,死死地卡住了。每天有多少油轮、货船得从这儿过啊?数都数不清。说白了,谁把这地方捏稳了,谁就在全球贸易这张牌桌上,有了掀桌子的底气。
就光是收收港口费,搞点“过路”服务,印尼就能过得相当滋润。可问题是,位置太好,有时候不是福气,是“怀璧其罪”。就因为这块地儿太关键,历史上那些列强,哪个不想过来啃一口?先是荷兰人,三百多年,那真是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历史。好不容易盼到二战,结果又来了日本人。这片土地,就没怎么消停过。
也恰恰是这段经历,在印尼这个民族的基因里刻下了两个字:自强。或者说,是那种“再也不能任人宰割”的狠劲儿。他们比谁都懂,自己不够硬,脖子就永远在别人手里攥着。这种从历史的伤疤里长出来的危机感,成了它今天所有野心的起点。
印尼现在手里最大的一张牌,是人。活生生的人。将近2.7亿,全球排第四,而且平均年龄才三十出头。我的天,这是什么概念?这就是发展的黄金配置。你去雅加达这种大城市转转,那种扑面而来的年轻气息,摩托车大军像潮水一样涌动,商场里挤得满满当当,写字楼的灯光能亮到半夜。这股力量,就是未来几十年,推着它往前冲的最猛的燃料。
当然,光有人没用,得有活干。以前咱们老觉得,印尼嘛,不就是卖点“土特产”么,挖点煤,砍点棕榈树。但现在,人家早就不想赚这点辛苦钱了。现任总统佐科,是个脑子特别清楚的人,他手里有一张真正的王牌——镍。
现在是什么时代?新能源时代,电动车的天下。电动车的核心是什么?电池。电池的核心又是什么?镍。巧了,印尼的镍矿储量占了全球两成还多,是名副其实的“镍王”。佐科这人,门儿清。他直接把门一关,下了道命令:镍矿石,不许再直接出口了!想用我的镍?行啊,把你的电池厂、你的汽车生产线,统统给我搬到印尼来!
这一手玩得是真绝,直接点在了全球新能源产业链的麻筋儿上。你看吧,中国的宁德时代、韩国的LG和现代,你再牛,也得老老实实地跑去印尼投资建厂。印尼要的,早就不是卖矿那点小钱了,它要的是从上游的矿,到中游的冶炼,再到下游的电池和整车,一整条链子都攥在自己手里。它要的是未来,全球的电动车产业,都得看它的脸色吃饭。
经济上这么敢想敢干,军事上自然也不能含糊。毕竟,钱袋子鼓了,得有刀把子护着。印尼现在有超过三十六万的现役部队,光陆军就三十万,这规模在东南亚是妥妥的巨无霸。为了守住那一万多个岛和那么长的海岸线,这几年在海空军上花的钱,简直跟撒钱一样。
你看他们买的那些家伙,哪个军火商看了不眼馋:F-16、苏-30这些早就不新鲜了,最近直接跟法国定了42架“阵风”战斗机,同时还跟韩国一块儿琢磨自己的五代机。海军那边,新军舰、新潜艇,跟下饺子似的。这支军队不光是买买买,还常年拉着美国、澳大利亚的特种兵搞演习,真刀真枪地练。他们的目标很明确,就是要打造一支不光能看家护院,还能把影响力投射出去的现代化力量。
一边磨刀,一边人家还在干一件更疯狂的事——迁都。首都雅加达,人太多了,地都快沉到海里去了,堵车堵得怀疑人生。怎么办?印尼政府的决定简单粗暴:这地方,我不要了!他们计划砸三百多亿美元,在加里曼丹岛的原始雨林里,平地抠出来一座全新的智慧城市“努山塔拉”。这种魄力,你放眼全世界,有几个国家敢这么干?这已经不只是解决城市问题了,这更像一个政治宣言:印尼要甩掉过去所有的包袱,去创造一个全新的开始。
而在国际上,印尼更是把“不站队”这门艺术玩明白了。它太清楚了,在大国掰手腕的时候,你一头扎进去给谁当小弟,那是最蠢的。所以你就看吧,印尼前脚刚进了“金砖”,跟中俄走得火热;后脚就拉着美国大兵搞起了“嘉鲁达之盾”大型军演。这操作,你看着都觉得分裂,但人家就是能做到。
它既是东盟的带头大哥,在自己家门口一言九鼎,又能跟中美日澳这些大佬都说得上话,谁的面子都给,但谁也别想控制我。两边的好处我都要,两边的麻烦我都不沾。这种姿态,让它在复杂的国际关系里活得特别滋润,也为自己争取到了最大的发展空间。你想想看,这跟那个处处被美日安保条约捆住手脚的日本,是不是完全不一样?
所以,回到最开始那个问题:印尼的野心,真的比日本还大吗?
我觉得这个问题本身可能就问错了。从现在的经济总量看,印尼离日本还远。但发展的势头和潜力,完全是两回事。日本更像是守着一份庞大的家业,但面对的是人口老化、经济停滞的困境,它的辉煌,很多已经留在了过去。而印尼呢,手里攥着年轻人、攥着未来的关键资源,更重要的是,它心里憋着一股冲天的劲儿,它的故事,才刚刚开了个头。
心态,完全不同。日本的国际地位,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美国的体系之下的,它的自主性是有限的。而印尼,从头到脚都写着“独立自主”四个大字。这种骨子里的区别,决定了它的未来,上限可能会高得多。我们现在看到的,可能真的只是冰山一角。这个横在赤道上的“万岛之国”,正在用它自己的剧本,重写整个东南亚,乃至世界的格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