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雪:两亿资本换来168元羽绒服,红三代的权力游戏究竟输给了

韩雪:两亿资本换来168元羽绒服,红三代的权力游戏究竟输给了谁

2022年,大英博物馆想收购韩雪的非遗作品。她拒绝了。

不是因为钱不够,而是因为“版权属于传承人”。那些用显微摄像机拍下的苏州缂丝纹样,最后变成了免费的AR小程序。意大利人看了还以为是数字艺术,我们自己却在争论她到底算不算文化输出。

这大概就是这个时代的荒诞。有资源的人在做减法,没资源的人在做加法。

我已经不太想写娱乐圈的故事了。这些年看多了,总觉得像在观察一个巨大的实验室,里面的小白鼠们穿着华丽的衣服,做着各种表演。韩雪是其中比较特别的一只,她似乎知道自己在做实验,还试图改变实验的规则。

但规则真的能改变吗?

2010年《娱乐现场》那次访谈,她说“长辈都是普通军人”的时候,我想起自己刚入行时的天真。那会儿总以为只要足够努力,就能在这个圈子里闯出点名堂。后来才明白,有些门槛不是努力能跨越的,有些门槛却可以选择不要。

韩雪选择了后者。她爷爷韩曙是开国大校,参与过抗美援朝战役指挥,这样的背景在娱乐圈简直是金牌护身符。但她偏偏要把这张牌藏起来,甚至主动拒绝军旅题材的戏约。

那些献礼片的邀约,在她这里碰了软钉子。制片人们大概很困惑:怎么会有人嫌自己的出身太好?

2018年《金星秀》,她终于松了口:“小时候爷爷说‘红’是责任不是勋章。”当天掉粉12万,热搜词条阅读量破4亿。弹幕里骂声一片,说她装清高,说她既得利益还要立牌坊。

我当时在想,这个女演员到底在坚持什么?在一个靠关系和资本说话的行业里,主动切断自己的后路,到底图什么?

答案或许藏在那两亿“零花钱”里。2021年腾讯《财约你》专访,她云淡风轻地提到这个数字,网友们瞬间炸了锅。但工商档案显示,这其实是她影视公司的注册资本,用来拍《逆境游戏》这部科幻剧。

拍摄期间,这位“豪门千金”住在剧组的集装箱房里,穿着168元的优衣库羽绒服监工。制片人陈黛曦后来透露,有资方要求塞情人当女主,韩雪当场转账退还定金。

我见过太多为了钱妥协的制片人,也见过太多为了资源低头的演员。韩雪大概是这个圈子里的异类,她用钱买清净,用资本换独立。

但代价是什么呢?

2012年《今夜有戏》,郭德纲问她:“听说您拍戏不接吻?”她回答:“情感戏靠眼神更高级。”王思聪立刻嘲讽她是“装X艺术家”。

这句话确实听起来很凡尔赛,但它却意外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。横店群演爆料,某古装剧因为韩雪拒拍床戏删改剧本,原定的吻戏替身获得了露脸机会。那个替身后来凭《延禧攻略》火了,叫吴谨言。

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很奇妙,一个人的固执可能会成就另一个人的机会。但更多时候,固执只会让自己的路越走越窄。

韩雪的科技宅人设倒不像是装出来的。2015年iPhone 6s全球首发那天,她晒出拆机换屏的九宫格,苹果工程师都夸她“静电手环使用规范超过90%的维修工”。她随身带着示波器检测假唱,买了索尼透明屏电视的中国区首台,2020年还以“极客代表”身份参观NASA。

在一个靠脸吃饭的行业里,她偏偏要证明自己的脑子也好使。这大概也是某种倔强吧。

2015年,她起诉移动运营商的流量月底清零政策。庭审现场用拓扑图演示计费漏洞,凌晨三点还在核对英文条例,用六色荧光笔标注欧盟GDPR条款。虽然败诉了,但推动了工信部出台《流量滚存试行办法》。

输了官司赢了民意,这买卖似乎也不亏。

2016年开始,她自费拍《非遗图鉴》,用显微摄像机记录苏州缂丝的“通经断纬”技法。这种活儿吃力不讨好,既不赚钱也不出名,纯粹是在给文化传承做贡献。到了米兰设计周展出时,意大利《晚邮报》还以为是数字艺术。

我们的传统工艺,在老外眼里成了高科技。这算讽刺还是骄傲?

《白夜行》音乐剧排练时,日本导演深作健太要求演员减重15斤。韩雪深夜租健身房,自费请营养师。某次因为配角走位失误重排37遍,结束后她打开后台密室——里面堆满给群演的SK-II伴手礼。

道具师说:“她记得每个工人孩子的升学情况。”

这种细节让人感动,但也让人疑惑。在一个越来越冷漠的行业里,这样的温暖是真情流露,还是另一种表演?

2020年,韩雪接拍扶贫剧《一个都不能少》,片酬只要1元。但有个条件:剧组省下的钱要搭建农产品直播中心。那个中心后来帮甘肃民勤的蜜瓜销售破千万,她还垫付了47.8万冷链车费。

同一时期,她拒绝了某综艺280万单期的报价。

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划算,除非你不是在算钱。

2019年南通台风,她调用私人直升机运输物资,引发争议。飞行记录显示,那架飞机此前刚完成青海的角膜移植运输。停机坪上,她穿着急救员防护服亲自卸货。

有人说这是作秀,有人说这是责任。我觉得都对,也都不对。

在这个什么都能包装、什么都可能是假的时代里,真假已经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,有人还在试图做一些看起来很傻的事情。

韩雪的故事让我想起一句话:当一个人拥有了可以不在乎的资本,她选择在乎的东西,才真正暴露了她的品格。

她在乎非遗传承,在乎流量公平,在乎群演的尊严,在乎灾民的安危。这些在乎看起来都很小,但加起来却构成了一个人的全部。

我不知道这样的坚持能走多远,在一个越来越现实的世界里,理想主义者的生存空间正在被压缩。但至少现在,还有人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这种压缩。

也许这就够了。